“你先松开我,你……”许斟刚想去掰他的手,突然想到什么,怔怔抬头?,问:“你恢复记忆了?”

商祈抓着他的手一?松,慢慢自然垂落到病床上,“嗯。”

许斟站着,位置上比他高,商祈又低着头?,许斟看?不见他复杂莫测的眼神,他也错过了许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尼古拉斯来做了简单的检查,恭喜了两句就走了。

病房再?度沉寂,商祈沉默地看?着手上的针管,满脑子都?是?许斟在悬崖上对“他”说的话。

不喜欢自己,只喜欢“他”?

呵。

暴躁在胸腔翻滚,商祈沉声抑制:“我想休息了。”

许斟巴不得,立马:“好呀,那我先出去啦!”

话音还没?落下人就跑没?影了,商祈看?着“砰”一?声利索关上的门,脸色一?度难看?到极点。

什么时候自己说想休息许斟就立刻离开了?

失忆这段期间他可全都?记得许斟是?如何惯着那个“他”的!“他”要是?说想休息,许斟肯定立马脱了外套钻被子里陪着一?起睡!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轮到自己就是?这样差别的待遇!

就因为他会哭会装会撒娇?

阴鸷浮上脸庞,商祈心底凶戾之?气?铺天盖地喷涌出来,他烦躁地一?把?扯下针管,鲜红的血珠晕染在苍白的手背上,商祈像没?有痛觉似的,仍觉不解气?,又抬手掀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和盛放冰块的碗。

玻璃与?冰块一?同撞击墙壁碎裂成渣落到地上,水渍化成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