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理想主义者,尊重便是最好的嘉奖,她们本身已足够自信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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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阴晴。午饭时分,农机手休息,收割机停在麦田中央。
尤晏依然跟着冯师延,看了一上午的车。此时把冯师延拉到一边,悄悄说:“可以给我开一下吗?”
他指指收割机。
“我上过培训课。”
他把视频网站观影历史调出来,证明他真的上过课。面包车旁架了一把太阳伞,尤晏还怕阴影不足,她那边看到反光,特意用手拢火似的圈出一个视频给她看。
冯师延哭笑不得,“大块头的机器是不是很有诱惑力?放着兰博基尼不开,跑来西北飙收割机。”
尤晏欢快地合上笔记本,塞进背包,还想抱她一下——抱起来又放下,双脚离地那种——但觑着其他人在,暂时压下念头。
他认真道:“说明是真爱。”
冯师延说:“仅此一次。上去吧,也不是什么难事。”
冯师延又现场教他一遍,尤晏正确复述,倒背如流,冯师延才放他独自上去,还规定只能在麦田中央部分活动,她怕碾到旁边其他人家的地盘。
尤晏郑重应过,“教练放心。”
冯师延:“……”
冯师延站安全距离盯着,尤晏像她当初一样,一点即通,刀片转动,开始收割中央部分的麦子。
有一部分麦秆倒伏,收割难度增加,尤晏下来和冯师延研究一会,按她的经验调整。
但到底不如直立部分容易,或多或少有漏网之鱼。
尤晏割一段,又下来研究一下,不时拍照。比起收割麦子,他更像在研究收割机原理。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尤晏重新回到面包车边,说研究个东西。冯师延再问深点,他便神秘兮兮说等他研究出来再说。
不一会,潘代云来叫冯师延,说尚远媳妇带着孩子来,找她有事。
尚远媳妇面相比年纪老成,一手揽着叼奶嘴的孩子,一手还提着一只西瓜。
她扭扭捏捏,递过西瓜,说来替尚远道歉。
冯师延看了一眼潘代云,没接那西瓜,说:“尚远砸的人,你让尚远自个来道歉,男人犯错,还推女人孩子出来当挡箭牌,他可真厉害。”
尚远媳妇一张脸顿时跟西瓜囊一个色,“他不是不好意思吗,我们一家人,谁来都一样。”
“不一样,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道歉,他自己来,否则我们不接受。”
说罢,冯师延转身回尤晏那边了。当事人之一沉浸在自己研究中,对外界聒噪浑然不觉。
尚远媳妇嘀咕几句,放下西瓜,掂了掂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