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非衣被软禁在岁玉宫,秦玉凝见不到她,只好呆在舒玲殿继续绣那嫁衣。
她与沈君晔的婚期在明年,按理说绣这嫁衣不必这般赶,日后时间多的是,可秦玉凝却是抽了空便要绣上几针,生怕是来不及似得。
小拙不常和秦玉凝搭话,也不敢问什么在,只当她是迫不及待了。
她站在一边看着秦玉凝将那针线挽结,便笑道:“秦姑娘,那袖边不曾出现过差错,您不裁一下么?”
秦玉凝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着急。”
小拙瞧得出秦玉凝面色不佳,便也只是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说。
相比于舒玲殿压抑的气氛,岁玉宫却显得轻松许多,倒像是被软禁的不是沈非衣一样。
今儿个天气不大好,沈非衣便窝在厅中的贵妃椅上,知道不会有人再来打搅她,便将那绣鞋都给蹬掉,连腿也蜷在软椅里头,被一条鹅绒毯子盖着。
怀里放着的是点了沉水香的手炉,她正半眯着眼睛靠在上头,旁边是幺儿,手里拿着一卷书,嘴巴张张合合。
幺儿手里拿的是话本,打今儿早起,便一直给沈非衣念着,沈非衣手边的茶水都下肚好几盏。
幺儿读的并不通顺,而是磕磕巴巴,遇到眼生的字,便停顿一下,于是半天也听不见她说出几个字,其余的时间都在停顿。
偏生沈非衣却不叫停,幺儿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念下去。
终于沈非衣略微抬了眸子,“别念了。”
幺儿这才闭上了嘴,垂下眸子,并不敢看沈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