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啷!
江铂言手里的炒菜铲掉落在地。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阮棠伫立厨房门口,穿了一身比她合穿尺码大五个号的男装T恤和肥大运动裤,“好香,是鱼汤吗?”
江铂言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阮棠不明就里,只得紧随他的步幅,来到90栋地下室入口。
“为什么不穿今天上午我给你的打板样衣?”江铂言问,“非要跑去翻箱倒柜找我的旧衣服?我请你来我家,不是请你来探险寻宝的,懂吗?”
“我以为……”
“以为我家是游乐园,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江先生,你不讲理。”阮棠按捺住心中焦躁,逐条解释,“第一,那些打板样衣不是我不想穿,而是它们的面料不透气不贴身,我在吃饭的时候,只喜欢穿纯棉材质的衣服,旧衣服就更好;第二,我洗完澡借用你的男式睡衣,没跟你打招呼,对不起,明天我买一套新的赔你;第三,地下室的门本来就开着,我下楼梯转了一圈,没有动任何东西。”
江铂言像是喝酒断片,指着阮棠身上的旧衣服问道:“我记得我把这身收进地下室柜子了。”
“你的记忆发生故障,亟待维修。”阮棠退后几步,拉开隐藏式储物柜的第一扇门,“衣服我是在这里面找到的,和它们同尺码同款式的衣服裤子还有很多。”
“很好,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罗予钦走到近前,连声称赞阮棠。
“走开,回厨房帮我盯着锅去!”江铂言面色一沉,合上柜门,“我家没有女装旧衣服。你穿昨天那身绿T恤卡其色裤子。”
“装衣服的纸袋被我落在疗养院了。”阮棠小声说。
“商场离得不远,出去买两套新的!”罗予钦最热衷于出主意,“实在想穿旧的也情有可原——你的行李还被锁在对门88栋房子里吧?想办法把行李拿回来,穿你自己的旧衣服不是更好么?”
阮棠怔住了。
原本灵动明媚的眸光,彻底变为黯淡。
“门锁被人换了,我进不去。”
“翻窗户进去啊!”罗予钦自觉不妥,连忙压低声音,“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88栋二楼窗户没关。那种平开窗,只需拆掉纱窗,人就能进屋……”
江铂言忙不迭打断:“我没有飞檐走壁的轻功,阮棠也没有。翻窗爬墙,只能你亲自上阵,让我们开开眼,见识一下大侠风采。”
“得嘞,说干就干!”
罗予钦毫不含糊,作势撸起袖子挽起裤管,冲到鞋柜前胡找一气,最终拿出一双鞋底材质轻盈的老式帆布鞋,解开鞋带就要上脚穿。
“你真要翻窗户?”江铂言走到窗边。
“在国外这几年,我经常丢钥匙,翻习惯了,练就一身功夫。”罗予钦穿好帆布鞋,“丙丙,你家有没有手套,十指指肚有防滑涂层的那种……”
“别往对门跑了!”江铂言朝窗外张望,“有人回来。”
一辆宾利慕尚停在88栋门前。
后排座车门打开,一个身形娇小的黄衣女人下了车。随后是副驾驶,头发花白的男人和司机说了两句话,又环顾四周好一阵,才和黄衣女人手挽手开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