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出乎意料,天牢里竟押着这么多犯人,几乎间间爆满。这些犯人有抓着铁杆发疯乱喊的,有依在墙角喃喃自语的,有蜷曲在地的,也有拿头撞墙的。还有一间牢里,好几名犯人在打架的。
似乎有些犯人已经死了,尸体良久不清理,发出阵阵恶臭,上头盘旋着苍蝇。
还有几名犯人,有男有女,神经兮兮,见冯安安一路走过,跑至栏杆前,冲她颤声笑道:“你——来啦?”
任是冯安安这般经历过风吹浪打的人,也有两分被唬住,加快步伐,继续埋头前走。
如有默契,她突然止步,回头望右首监牢,里头只关了一个人,正是肖抑。
他双手四肢皆被锁住,却仍盘膝端坐,闭目修习。
肖抑同样有预感,一睁眼,直直望见冯安安在栏杆外。
肖抑倏地向栏杆前奔去,然而脚链末端被固定在栓上,最后几步,只能蠕动爬行。
他伸出手从铁杆的缝隙里钻出去,冯安安立马握住他的手。
十指交叉,紧紧相扣。
肖抑道:“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冯安安笑笑:“你知道,说这么没有用。”她必定会来。
冯安安问肖抑:“你可知道,陛下缘何降罪于你?”
肖抑道:“罪臣言语不当,与下属议论项羽。”
冯安安闻言唇一抿,正欲传音入密,告知肖抑实情。肖抑的传音却抢先一步,先密入她耳中:“但我知这只是陛下的托辞。”
不等她接话,他再密道:“原因是我杀多了个人吧。”
闻音入耳,冯安安震惊抬头,睁大了眼注视肖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