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说什么,肖抑接着补充:“而且十分凶险。”禁不住给她讲起自己这两月的经历,从接了老帅命令要出兵开始讲起。
从详细的时辰天气,到场景人数,样样细致。听者冯安安甚至产生了错觉:那个记忆力惊人的不是她,而是肖抑。
其实肖抑的英勇战绩,早就传遍天下了。他讲述的故事,她早已翻来覆去听过数遍,熟稔于心,但此刻装作不知,一副崇拜模样。听他平静讲述,她再一次恍如亲临战场。
感受到平静之下的马嘶刀鸣,鲜血四溅,出生入死,惊心动魄。
肖抑讲完了突围,讲完了扎沙,又讲青淮,又讲……主动攻击云敖主力大军。
又讲胜利后追击主帅——故事里但凡不得不提乌云的,肖抑都以语速略快的“敌主帅”代替。
讲完入大漠前一战,肖抑便不讲了,道:“就这样,将敌人打了个七七八八,整军在此,大殿便来了。”
肖抑杀了乌云,天下皆知,冯安安怎会不知。
但他分明“无意”有心,略过此事。那她,也将永不在他面前提及。
冯安安牵着肖抑的那只手晃了晃,十指相扣,她笑着抱怨:“唉,太多人了。本来我想着,要单独见你。一步步向你走近时,施下幻术,我每走一步,两侧便开鲜花。叫这不毛之地,繁花似锦,春暖人间。”冯安安用另一只手拍拍胸脯,“算是给你营地里的兄弟们谋福利了!”
肖抑道:“你是自己想臭美吧!”然后在脑中偷偷构想了一下,照着冯安安的描述,若是实现了,定是极美,胜过蓬莱仙境。
肖抑叮嘱她:“不要老想着施幻术。”忽然不由自主地记起乌云那骷髅一幻,捏着冯安安的手不觉一紧。
冯安安察觉到,问他:“怎么了?”
肖抑不答,明白是嫉妒。
冯安安追问:“你方才在想甚么?”
理智的肖抑,此刻嫉妒已经消散了,侧首凝视冯安安:“没什么,就是担心你用幻术,又给自己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