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一开始全是仙乐,圣洁,高远。
一曲又一曲,潜而无踪间逐渐改了曲风,先是转悠,继而转幽,绵绵绕绕,竟都是些拨弦勾弦,靡靡勾人,
情思被乐曲勾起,心头空荡荡的,发慌。
冯安安情随曲活,不禁想起在十五家,肖抑已经解毒却仍未醒时,她守着他,瞧他干枯苍白双唇,竟一时着了魔怔,偷偷映上一吻。
“别奏了,别奏了!买东西就买东西,成天奏这些靡靡之音,丧人志!”忽然有好几个五、六十来岁年纪的男村民,拿着木板过来,左右挥舞,驱散围观人群,也驱散乐团。
冯安安跳下木台,与肖抑一同躲开。
这几人看似此处管事的村民,一面驱散乐团女子,一面抱怨:“上行下效,上面勒令着办寿宴,下面也不知道忧心,听曲听曲,听曲能保家卫国吗?!”
看来几位大叔,脾气颇大,其中一人甚至直言抱怨了一句:“江山社稷,自古以民为重!”
肖抑听出端倪,蹙眉,向前询问:“这位叔叔,您说是谁要办寿宴?”难道在他昏迷期间,又出变数?
这一问,好些人聚集过来,抱怨的男子胆子大,径直出口:“万人之上要办寿宴,你不晓得?”
他一说,旁边人纷纷点头,大家都知道。
肖抑闻言,同冯安安对望一眼,再详细打听,原来皇帝近五日,天下征兵,大伙以为要去打云敖人,踊跃报名。等当上兵了,才发现不是同阮老元帅一起保疆卫土,而是为皇帝采石,下海,入林等等,搜寻寿宴所需之物,千里迢迢运送京师。
据说,皇帝要办寿宴是临时起意,眼瞅只剩一个月,才广抓壮丁,急急布置。
冯安安听得翻白眼:皇帝今年过四十六岁,又不是大寿,办个屁啊!
肖抑却不露声色,神色如常,追问:“刚才你们提及阮老元帅,他已经被重新起用了么?”
男子道:“起是起用了,封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但这回不比三十年前,上头只给了他两万兵。”三十年前可是给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