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继续往南方走。”冯安安笑道,“你回定北,一路小心。”
肖抑“嗯”了一声,犹如挨了一记闷棍。
冯安安眼见肖抑神色,又见烛照浮尘,转着圈往上飘,便借浮尘安慰道:“人如浮尘,前路回旋,没准转个圈,你我又会重逢。”
“嗯。”
南方雨多,几乎每天都要下一阵雨。最多半个时辰,雨就停了。
冯安安倒是不介意雨,心想真总比梅子季好,那季可没晴天。唯一不便,就是马匹驮着箱子,哪怕铺了遮盖物在上头,雨点仍多少会浇湿些。
冯安安就想着,反正记性好,要不先把书都背下来,减轻重量。以后要学,再依照记忆慢慢领会。
想了便做,她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僻静的客房,或坐或躺,一本一本,一页一页,有些背的时候就已经理解了。
读书至天黑,点灯伴月继续背,翻到第九册 时,发现不对劲:这套幻学书共分上下两部,上部为《相》,下部为《性》,由相入性,环环相扣,即至合一。上下部各有十二册,冯安安是这么以为的,也是这么拿的,上部前八册都无问题,到了第九册,翻开后,才发现九册是单分上下册的,她只拿了下册,上册漏在无名山中。
还好这回下山没放火。
冯安安不是个着急的人,悠悠把剩下的书背完,燃盆里一本本烧了,睡个饱觉,第二日再折返无名山。
期间若遇下雨,撑伞踏马而行。
去时五日,回来反用了七日,才接近无名山。
近处芳草萋萋,远有半池莲蓬,遇不着行人,她一人独享美景,禁不住遗憾:要是有酒该多好啊!可自饮一壶,亦可与芳草君、池塘君对饮。
离池近了些,他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勒马,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遮天的莲叶后闪出一人,穿着一身宝蓝汉袍,却直接云敖语喊道:“淼淼!”
冯安安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