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杉摇头,肖抑转手就把粽子给兄弟们分了。见崔杉眼色靡靡,不似往日有股子精气,不由问道:“当时说好了前日回的,怎又延误了两天?
果不其然,崔杉告诉肖抑,舍不得新婚分别,梁氏女哭成泪人,崔杉心软,多留了两日。
肖抑叹气,劝道:“该割舍还需割舍,你可曾记得明日要护玉?”凉玉上品,产出的最好的玉要进贡给皇上。每年五月初六,由崔杉护送御玉,一路上京。
崔杉道,正因没忘所以才在今晚赶回营地。又感叹肖抑大哥未经历情爱,不晓得那种对心上人的恋恋不舍。
肖抑闻言,心中怔忪。
夜深了,肖抑辞别崔杉后,往营帐方向走。
远远地,就瞧见篝火跳动和欢快人影全映在帐上,好似皮影。
他走近些,见是自家那十来个小兵生起的篝火,新来的冯安安和黄二也混迹其中,喝酒吹牛,好不痛快。其中,冯安安任由一名小兵搭着她的肩膀,一口烧酒,一口谈笑,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有小兵兴致高了,起身跳舞,冯安安也站起来,跟着一起跳,叉着腰,耸着肩。黄二带头讲起脏笑话,小兵们跟着讲,冯安安竟然也讲……
肖抑缓缓走过去。
肖副将一靠近,除了冯安安和黄二,其他小兵戛然止声,甚至把酒坛往身后藏。
小兵们齐齐向肖抑行礼:“大人。”声音有些颤。
肖抑道:“嗯,别闹太晚,影响其他营兄弟休息。”说完便转身,一个人挑帘进帐。
黄二问旁边人:“肖大人不和我们一起来喝酒吗?”今儿过节了。
其他小兵便告诉黄二,肖抑这人最喜安静,从来过年过节都离热闹远远的,一个人坐在帐内看书,或是去空旷地练武。时间久了,他身上自带起孤寂气场,有时候大家闹得好好的,肖抑一来,氛围倏地冷了。
翌日。
许是端午太过放纵,定北营里的将士们脸上都有疲态,重新练操提不起精神。
好不容易熬过酉时,大伙儿都去帐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