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转身正要往屋走,肖抑倏然立定,眸光顷刻凛冽:“将军小心!”
梁成材醺然不解,迷茫着一双眼环视四周,探查危险。
这院子是梁成材小时候住的,几十年来未曾变过模样,中央一口井仍能打出水来,井边有棵歪脖子老松树,青针如盖,树影深沉。
倏倏声响起,梁成材和肖抑都按了剑,却见不过几只鸟,从松间起飞,拍打着翅膀消失。
梁成材放下戒心进屋,肖抑跟着进屋,手却仍悄无声息放在腰间佩剑上。他警觉抬眼,道:“属下总觉得有人埋伏在房顶之上。”
梁成材屏息竖耳听了下,刚想说不会啊,就听见顶上有人出声笑道:“梁贤弟,别来无恙啊!”
梁成材彻底清醒,呵道:“来者何人?”这声音似曾相识。
屋顶上的人很快下来,从正门光明磊落地走进来。
两人年纪都比较大,其中一人黄皮黑眼,一进屋便将肖抑上下打量,赞其是“青年可塑之才”。同行另一人,褐发褐眸,是云敖人?
梁成材识得当中的汉人,是廷尉张介,同时也是皇帝乳母的儿子。上上个月,奉帝命出使云敖。
是位不好怠慢的客人,梁成材抱拳行礼:“哈哈,张兄,您我有十来年没见了吧!难得难得!”又吩咐肖抑,“扬之,沏茶!”梁成材邀二位客人坐下,亲自斟上一杯。举杯互敬,客套一番。
张介却似乎不想太绕弯子,另挑了话题道:“云敖二圣热情,除却珍宝礼物,亦遣使节回访,与我一道回京,面见圣上。”他双手合十举高,向上一告。接着右手摊开一指,介绍身后人道:“这位便是云敖使节,摩雒大人。”
“摩大人。”
“在下姓摩雒,不是姓摩。”没想到云敖使节汉话这么流利。
“呵呵,我是粗人,没读过书,摩雒大人莫要见怪。”梁成材说着自斟了茶,要以茶代酒,给摩雒赔罪。
摩雒却不作回应,反倒给张介使了个眼色。
张介便将梁成材茶杯按住:“我二人深夜造访,是有一件小事,亟待贤弟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