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启,臣奉命潜入幽州数月有余,德王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打开手中这一封以蜡封起的密函,裴钊的眉头紧紧蹙起,这封密折来自幽州,乃是他亲手布置在此的官员所写,里面桩桩件件写的皆是裴钰的种种恶行,除此之外亦有苏家与裴钰的暗度陈仓。种种事宜皆有铁证,实在是罪无可赦。
阿瑗那样悲恸地为他们求情,而他们竟然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执意要谋反么?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步,苏仕那老匹夫向来工于心计,又知道了他与阿瑗的事情,怎会看不出他的暗中纵容?他这样一意孤行,当真是连那一丝父女情分都不顾了!
裴钊愈看愈生气,“啪”地一声将奏折合上,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肩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舒适的感觉,似是有一双柔软纤细的手在慢慢为他按摩。他睁开眼睛,果然对上了苏瑗略显担忧的目光:“出甚么事了么,你怎么这样生气?”
他下意识地将那封奏折推到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如今这样辛苦,这种事情让宫人们做便是了。”
“他们怎么比得上我啊?”苏瑗仍旧不轻不重地为他捏着肩膀,忍不住又问:“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究竟是怎么了?”
第111章 壹佰零陆
裴钊不动声色道:“没甚么,只是裴钰在幽州有些不安分,我自有治他的法子,你不必担心。”
他见苏瑗仍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便含笑道:“他在幽州待了这么久,早就按捺不住了。再过几个月便是先帝的生祭,他已经快马加鞭递了折子来,只说届时要进天京城祭拜先帝。阿瑗,你觉得他想做甚么?”
苏瑗心里“咯噔”一声,像是有一块玄铁,将她的一颗心沉到了低谷:“他......”这“谋逆”两个字像是一块火炭,在喉咙间灼烧着,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裴钊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阿瑗,你信不信我?”
她茫然地点点头,裴钊又是微微一笑:“那便是了,你且想一想,裴钰能有何种能耐,莫非我还敌不过他么?”
这话说得很是有几分道理,虽说苏瑗记得从前先帝最喜欢裴钰,几乎要把这个儿子夸成了一朵花,可在她看来,裴钰这个人虽然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可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况且......荣耀的华娱无弹窗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裴钰再好,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裴钊的,谁让他是自己眼里的“西施”呢?!想到这里,苏瑗终于略略安下心来,却猛地想起一桩大事,连忙道:“我三哥还在幽州,他会不会有危险?”
裴钊脸色只冷峻了一瞬,很快又露出笑容:“你别怕,我已经下了旨命他回京,启程之日就定在下月初一,这是我亲自下的旨意,裴钰又岂敢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