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副画像,是假的。”
苏瑗却很不认同:“你也说过,有了画里的姑娘,这个画师才不孤单。难道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欢喜的日子,也是假的么?”
叶景之道:“下官以为,大约是那画师觉得这些欢喜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晓得自己不能沉迷在画中,所以才如此决绝地烧掉那副画。”
再如何喜欢,那也只是会迷失人心的虚妄,倘若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最终只会遍体鳞伤。
苏瑗安静地坐在太液池旁,手中那盏莲花灯发出暖融融的光来,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丛小小的烛火,刚一碰到火舌指尖便钻心地疼痛。全民武道
她长到十七岁,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大约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某件事物,可偏偏这一件,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彼岸。
“你说的很对。”苏瑗唇角展开一抹恍惚的笑意:“那么后来,这位画师想必是恢复如常,从此一生平安了罢。”
叶景之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太后说的是。”
水边寒气甚重,那抹凉意仿佛带着锥心刺骨的力道,直戳到人心里去。苏瑗吹灭了手中那盏莲花灯,略抬了抬头,将眼中那层薄薄的水汽逼回眼眶,这才站起身来:“叶先生说的这个故事很好,若是日后有机会,便再多给我说几个故事吧。”
叶景之借着光亮偷偷看了她一眼,深深行了个礼:“多谢太后抬爱。”因见她微微打了个寒颤,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身上穿的大氅接下来双手捧到她面前:“夜晚天凉,请太后将就一下。”女总裁的近身兵王无弹窗
身后突然传来轻轻一声咳嗽,苏瑗回头一看,竟然是裴钊。他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脸上看不出甚么表情,身边的童和低眉顺眼,给她请了个安。
叶景之见到裴钊连忙掀起袍角跪下行礼,裴钊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苏瑗跟前,苏瑗问:“你怎么出来了?”
裴钊淡淡道:“筵席都散了。”
她竟出来了这么久么?苏瑗有些歉意地对裴钊笑笑:“对不住,我出来得太久了。”因见叶景之仍跪在地上,便开口道:“叶先生快起来罢,地上凉得很。”
裴钊神色冷淡地扫了叶景之一眼,嘴角微沉:“叶卿也在这里?难怪方才朕的赏赐没有人来领。”
叶景之闻言登时脸色苍白,再次跪下重重磕了个头:“下官知罪,请陛下责罚!”k歌百变猫王无弹窗
“朕为何要责罚你?”裴钊唇角微弯,眼中却殊无笑意:“你跟着童和去把赏赐领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