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优只觉肩上一沉,侧目看去,只见外面路灯发出的黄色灯光,在车速下连成光柱,印上了詹千蕊的脸。
她呼吸平稳,微微打着鼾。
司机也听到了,轻松地调侃道:“妹妹玩累了吧?”
“嗯,在游乐园疯了一整天,根本舍不得回家。”宣优怕詹千蕊的脑袋滑下去,温柔地扶住她的肩。
司机从镜子里看到,不由感慨道:“你们姐妹俩感情真好。”
宣优:“嗯……”
詹千蕊睡得并不沉,脑海里交错浮现起,昨天下午和宣优的对话。
宣优说,吴良全赌博,欠下两百多万的高利贷。她打算替他还完,之后断绝父女关系。她还说,自己从北京去到恒州,讨债的那伙人不允许她外出找工作,让她去他们的酒吧打工。
詹千蕊一听,隐约感到不对劲。
“难道……”她迟疑着:“他们想要的不完全是钱。”
宣优揉着她的发顶,权当默认了。
想当年,单纯天真的宣优不明白,他们未摆在明面上的龌龊心思。
居然傻乎乎地讲逻辑摆事实,和一群社会人解释,在酒吧里当服务员,不如在大公司里上班挣的多。若自己不能及时还上欠款,应该是他们亏了。
宣优一到恒州,便被酒吧老板,背后的大佬看上了。
他们在社会上浸淫久了,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明白宣优这样的姑娘,聪明美丽,自尊心强,有着过硬的学历,压根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低头。
智慧如宣优,当然清楚两百多万的欠款,于一个清华毕业生而言,不算什么,断不会去出卖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