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每一个我珍惜过的人。”江玹逸喃喃地说。
岳灵心疑惑地看着他。用一根红绸,祭奠逝去的人?这是哪门子的习俗?红绸难道不是一般都用来许愿吗?
“你相信有阴曹地府吗?”江玹逸忽然问她。
岳灵心不明所以。她当然是无神论者,只不过当一个人失去了亲人,人们总是喜欢用“你珍视的那个人的灵魂已经升了天,去过快活日子了”这样的理由来安慰。她也不能免俗,何况面对的是江玹逸,她怎么舍得看他受伤。
“也许,是有的吧。”岳灵心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怕他会看出她的违心。
“据说,鬼魂离身之后,如果没有阴差带路,会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迷失,成为孤魂野鬼,永远不能超生。但他们的眼睛,能在黑夜中看清楚红色。我在这里系上红绸,他们看见了就不会迷路,能够顺利地去地府投胎转世。”
江玹逸的话,再一次清晰地回响在岳灵心耳边。
她脖子僵硬地仰着头,看着老柏树上系的那根红绸。
江玹逸说,他只为他珍视的人,系上引路的红绸,他希望他们都能平安转世,来生获得幸福。
那么他对这个孩子……
“其实,小姐你走后,皇上他经常来这里,一个人站在树下发呆,虽然皇上从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老奴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在意小姐你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而已。”秦公公瞧着那红绸,缓缓地说道。他又看了看岳灵心,或许这些话,能让她有所动容。
岳灵心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或许他真的在意这个孩子吧,毕竟是他自己的骨肉,哪怕这孩子的母亲有多么不讨喜,就像当年先帝对太后一样。”
江玹逸登基之后,追封自己的母亲为太后,并在皇家陵园中建了一座衣冠冢,给了她应有的殊荣。
“小姐真把皇上想得这般无情!你为何不想想,皇上若不是顾念着小姐,当初岳氏谋逆一案,怎么可能仅凭岳大将军的一副尸骸和君先锋三言两语就翻案?甚至连刑部彻查都没有!若不是顾念着小姐,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出宫,只是不想看你再受煎熬,却害他自己日日夜夜不能成眠,备受思念之苦……”
“够了!”岳灵心心烦意乱地吼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海顶着压力,叹了一声:“皇上他的心,早就属于小姐你了,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