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对姜嘉卉冷漠无情,越是说明,赵维桢两辈子都逃不脱同样的命运,姜嘉卉是他唯一的软肋,越不过的坎儿。
赵维桢绷紧了脸,手里转着酒杯,不时回应太子两句话,喝上两口。赵哲成朝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上看了一眼,心底里冷笑一声,不管赵维桢装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法眼,看到他在皇后跟前对梅梅示好,赵维桢终究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老三,你过来!”
皇后朝赵维桢招了招手,赵维桢忙起身过去,与皇后行礼后,抬起头来,皇后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子,姜嘉卉瞧去,正是与她斗过牌的石秋秋,此时收敛了她嚣张跋扈的气焰,含羞带怯地拿眼睛瞅赵维桢,手里拨弄着腰带,一副小女儿动了心的模样。
姜嘉卉已是了然,她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一抹悲凉就这么慢慢地爬上心头,如藤蔓一般缠住了她的心,紧得没法呼吸。
姜嘉卉猛地端起酒杯灌进口中,酒虽甜,可到底还有些辣味,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乐安惊呼一声,拼命拍她的背,“令仪,你怎么回事啊!”
“没,没事!”
上官芸冷笑一声,“姜嘉卉,是不是姑母酿的酒,你喝不习惯啊?”
“喝不习惯要你管?”九皇子笑着道,“仗着母后喜欢你,你就到处欺负人是不是?”
上官芸撅起嘴儿,冷哼了一声,挑衅地朝姜嘉卉看了一眼,浑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乐安忙帮她向皇后告罪,扶着她出去。九皇子也跟着起身,众目睽睽之下,笑道,“母后,我也瞧瞧她去,连个酒都喝不好。”
皇后好笑,是最宠爱的儿子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她自然是不会责备,反而道,“这酒初喝,是有些呛人的。”
赵维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侧了过去,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要追出去的欲望,垂在身侧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心如同被凌迟一般,一紧一紧地疼。
“秋秋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我说让老八陪她逛逛,她偏说不要,正好你父皇说你最近有些空,就略尽一下地主之谊,改日母后谢你!”
“请母后恕罪,儿臣回京是为了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准备明日启程离京回封地去。”
“那怎么好?这么来来回回地赶长路,身子骨如何受得了?”皇后眯起眼来,看似是在笑,语气也因心疼而显得责备,“你怎么也得留两天时间陪陪你母妃,这些年,你总在外头,你母妃跟前也不说尽些孝道,我是不依的。”
赵维桢抿了抿唇,抬眸朝石秋秋看了一眼过去,石秋秋只觉得这双眼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冷,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便听到赵维桢说,“多谢母后!”
这算是答应了,这么冷,冷得让人看一眼,心尖儿颤的男人,以后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