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目睹,想必不会有人能将眼前这俱血淋淋的躯体与那个雨夜踏碎月光的灵动少年联想到一块儿。
游季死死咬着牙,将泛滥的酸楚使劲往回吞,哑着嗓子颤声问了句:“他每次换皮的时候,疼么?”
栖迟淡淡看了游季一眼:“你说呢。”
“王八蛋……”游季的唇角被他咬出了血,眼中蒙上了一层强烈的恨意,“我要唐德庸死!”
“先别难受了。”江藐迅速拍了下游季的后背以作安慰,随即闭上眼,集中精神力感受着‘蛹’中阿皎的气息。
耳畔传来了像是火车进入隧道后的风声,由远至近。随着嗡鸣渐渐淡去,江藐再次听到了阿皎的声音。
“江sir……”
“这些天,有人来过么?”江藐用心声问。
“不曾。”阿皎轻声说,“大概是这结界缔建得太过玄妙,把我带来的人还有我爹……还有唐德庸似乎都很放心。”
阿皎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声音忽而就有些颤抖。
阿皎:“游sir身边站着的是……”
江藐的眉头不由得再次深深锁紧,低声说:“阿皎,你听我讲。打开‘蛹’的方法我们已经知道了。”
他话及此处,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这才勉强又继续说了下去。
“用画中的你的血液浇灌结界,再把他的皮剥给你,你便能从这‘蛹’里出来了。”
“什么……”阿皎的嗓音也颤了下。
“我们在尝试找到别的方法,毕竟画中的那个你也是你,但……”江藐的眼中压抑着挣扎,“时间有限,若最后真的别无他法,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