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于牢中与黄大仙做了交易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家族将在自己这里开始没落。唐德庸不甘心,与其最终落得个凄惨结局,倒不如从这一刻起便永生永世地循环下去。
只要时间不往前流,他便能够永远停留在最辉煌的时刻……
于是,唐德庸精心策划了这一切。让卢珊爱上自己,并娶她为妻。如此一来,便能理所应当的从痴情的女人那里骗得那盏人皮灯笼。
岂知,纵然卢珊再怎么爱他,也决不答应将灯笼给他。并且,当嫁入唐家的卢珊渐渐发现了唐德庸真正娶她的原因时,一气之下便毁了那只人皮灯笼……
哪怕浊禄戏从此再无正统传人,也断不能让灯笼落于旁人之手。
可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在人皮灯笼被毁以后,唐德庸彻底现出了原型!他不甘心计划就这么泡汤,于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悄然滋生……
他要依照古法,重新找一个年轻漂亮且流着洛伊族血液的人,制作一只新的人皮灯笼!
正在他为卢珊已嫁为人妇,不再符合作为人皮灯笼的原材料时,卢珊与他的孩子,阿皎出世了……
唐德庸以卢珊得了疯病为由,将她关在了别院。又对外散布自己与卢珊之子被黄鼠狼叼走了的传言,将阿皎秘密豢养起来。而后严格按照古法,精心“照料”着阿皎……
直至时机成熟,便要亲手把他做成灯笼。
卢珊在被囚禁以后,精神也彻底陷入了崩溃。当她发现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时,便遵循洛伊族的另一套秘法,召来冥蝶,并将唐德庸的罪行加密绣在了蝴蝶的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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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自己见过的人已经够多了,可还是会不断出现新人来刷新我的三观下限。”江藐看着又开始落雨的隋镇,匪夷所思道,“依靠循环时间来达到永恒,可这段时间里还有他亲手剥儿子皮的环节啊……到底是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坦然反复经历这样的事?”
“欲望和恐惧。”栖迟平静道,“对永生,钱财声望的欲望,以及害怕失去这些的恐惧,足以支撑起他强大的内心。”
江藐闭了闭酸涩的眼睛,点燃支烟闷声问:“距离下一次剥皮做灯笼的时间,还剩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