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江sir。”
“来了。”江藐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在身上,打开了房门。
地府名苑还是那副老样子,无论已经换过几次灯泡了。灯依旧还是会像电压不稳般地忽明忽暗着。好在江藐呆了这么久也算是习惯了,索性就由它去吧。
“江sir,是不是打搅到您休息了?”
昏暗的灯光闪了下,正照在李大勇惨白的脸上。他挂着僵硬的笑容,冲江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没事儿,进来说。”江藐闪身,让李大勇进屋。心道我要说你打搅到了,你又不会乖乖地就去投胎。
李大勇有些局促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往下滴水的裤管。那裤管里头空荡荡的,竟是没有腿。
江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而后了然地挑眉道:“哦,你等着哈,我先去拿条毛巾给你擦下。”
“不、不用忙了!”李大勇赶忙阻止,随即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当时我摔进了河塘,在里面泡了将近一个月才被发现,这水怕是永远也干不了的。”
“难怪我上回去你那层巡逻,觉得到处都潮乎乎的,墙角还生了好些蘑菇出来。”
江藐嘴上说着,却还是把李大勇让进了屋。毕竟人家主动来找他帮忙,一直在楼道里这么说话实在不太礼貌。
李大勇显得很拘束,进屋后也不往沙发上坐,就杵在墙角边。见他如此,江藐也不好意思自个儿单独坐着,总觉得那样跟教导主任训话似的。便也往墙上一靠,冲李大勇抖了下烟盒:“抽烟么老兄?”
李大勇伸手想接,可香烟刚被他拿在手里便迅速被浸得透湿。江藐见状,没所谓地又抖出一根替李大勇点燃,递到了他嘴边。
“说说?”江藐吐出个烟圈,冲李大勇扬扬下巴。
李大勇摸了把脸上的水,组织了许久语言后才缓缓开口:“江sir应该知道吧,当年我所在的那趟列车出了事故,一整节车厢最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