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这里的哪里还是方才那个撩人心弦的美人,分明就是具面目可怖的无皮血尸。
“给我。”栖迟俨然已习惯了阿皎以这副面孔出现,淡然地用手接过了血淋淋的人皮,铺在了桌案上。
他从笔筒里取出一支毛笔,蘸了些颜料后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在那副人皮上专心描摹起来。
而在他正对面的墙上,正挂着一幅美人图。
那模样与阿皎一模一样。
“迟郎,你还没回答我呢。”血淋淋的无皮血尸托腮看着伏案作画的栖迟,面目模糊的情况下只有声音才能听出些情绪,“为什么不留他下来一起喝两杯?”
栖迟目不转睛地淡淡道:“留他下来,看你这副样子么?”
阿皎轻笑了下:“他可是阴差,什么没见过?你还怕我吓着他呀?”
栖迟不语,仍在专心画皮。
“所以你确定了么?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阿皎又问。
栖迟手上的笔顿了顿,点了下头。
阿皎激动地又往栖迟边上凑了凑:“那你还想起些什么了?”
“没有。” 栖迟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迷茫,“只知道在等的人就是他。可为什么等,以及更多的事,仍想不起来。”
“没关系。”阿皎用手搭上栖迟的肩,又像突然想起自己可能会弄脏他衣服似得猛将手收了回来,柔声劝慰道,“既已见到了,该想起的便终会想起……”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栖迟用笔挑了抹黑色,勾勒出人皮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温声道,“据说是要让咱们该轮回的轮回,该转世的转世,早日平息怨气。”
末了,他又笑了声:“岂是这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