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我后退几步,又转过头去。
面前的一幕却叫我吓得魂飞魄散。
苏澜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地上已然一摊乌黑的血迹。
我急忙奔过去将他扶住。他抓着我的手,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顿时慌乱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你不要动!我去替你喊太医!”
“不要走。”他却抓住我,不肯放开。
他已然是在恳求。
事到如今,他终于知道,这世间真的有他也无可奈何的事。
他想,若是再早一些,早一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他早已没有机会重来。
太医说,苏澜是鸩酒服得太多,那双眼睛已完全失明了,恐不会再好。
我守在他的榻边,见他静静阖着眸,眉目清俊,长睫低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色更是惨白。
我鼻子一酸,伸手去理他额前微乱的发丝。他似是察觉到响动,缓缓睁开眼,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垂了眼,看着他握住我手腕的地方,那里坎坷不平,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他的声音冷淡:“你要走便走吧。朕不拦你。”
我不说话,眼泪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