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一愣,纵然不解,却又不敢不从。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近几步上前。
将我拥入怀的那一刻,他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是,摸到我后背那大片永不会再愈合的伤疤时,他的手指一顿。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他的指尖冰冷得骇人。
我望向他的脸,他的脸色剧变,惨白颤抖了半天说不出话。
我以为他是同陈怀安一样,极厌恶我这副尸骨的样貌,忙伸手捂住残缺不全的皮骨。
我感觉到他紧紧地攥着我的腰身,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颈窝,手指骨节泛白,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我懵懵懂懂地问:“陛下,已过去这么多年了,过去与您结了什么怨我也不记得了……只能向您赔罪。”
他抱着我,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闭上眼睛,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我安宁极了,又无不熟悉。
很久之后,有什么凉凉的,滴在我的颈窝,浸湿了衣领,沿着我的脊骨,默默流淌。
我僵着身子,觉得已被抱得有些痛了,他却依旧没有松开我。
我想要挣脱,却又不敢乱动,只能踟蹰着提醒:“陛下?”
他的手微微一动。
一个侍女静静走进来,撤去桌上已空了的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