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耳朵,又听他讲了许多八卦。
听说以前有个什么巡抚大人,将自家庶出的女儿送进了靖远侯府,指望着能为侯府开枝散叶。结果陈怀安颐指气使,不仅给她安排了间柴房住,还叫她扫地做饭,简直拿她当成佣人。没几天,那小姐便哭着跑回了家。
自此,梁都的媒人们纷纷避靖远侯之不及。
陈怀安乐得自在,亦闭口不谈娶妻纳妾的事,因此都中还有传闻……说他是个断袖。
正聊及此,府门口远远地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周元赶忙迎出去,便见陈怀安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一身金黑绣着玄鸟的朝服,风风光光地快马回府。当街路人见他春风得意马蹄疾,只当他是加官进爵,受了皇上莫大的恩赏。
陈怀安利索下了马,一言不发地一脚踏进府门,紧接着脸色骤然变了,阴沉得可以杀人。
我不敢多问,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何时能从这里逃出去。
“啪”地一声,他将茶盏敲在桌面上,我也跟着一哆嗦。
“倒茶!”他不高兴地命令我。
周元闻声,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上来给他倒了茶,将我挤到一边:“侯爷,午饭已备好了,您消消气,先用个饭。”
陈怀安眯着眼睛,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用过了午饭,我还得去礼部一趟。那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今天晚上要操办洗尘宴,还在皇上面前说这事是我张罗的……嗤,没安好心!”
说罢,他抬眼瞥见我,又问:“慕清的药引还有几日才能送来?得想办法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回侯爷,还有六日。”
他听了顿时松懈不少,翘着腿拿折扇敲着手心,唇角隐隐地上翘,好似心情豁然舒畅许多。
我隐隐地觉得不妙,身体警觉地后仰。
陈怀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语气玩味:“趁着还早……不如本侯先拆个胳膊腿的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