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这时我的身体却缓缓浮了上去,最终漂在了水面上。
原来如今我只是半架骨骸,无论如何也沉不了底。
见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陈怀安总算解气,鼻子朝天冷哼一声,才支使几个人将我打捞了上来。
我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将他的列祖列宗翻来覆去骂上了一万遍。
而陈怀安看着我这副狼狈样子,似乎也有些心软。
他一手着握着受伤的胳膊,眯起眼睛看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迟迟没有动作。一旁的周元见状,赶忙迎上来:
“侯爷,要不我叫太医来府上,给您看看?”
陈怀安阴狠睨他一眼,语气不善道:
“不用,本侯亲自去!太医院那帮饭桶人多嘴杂,保不齐走漏了风声,本侯不想丢人现眼。”
说罢,又以折扇随意朝我一指:
“顺便也给她看看,弄个哑巴在府里,丧气!”
梁都集市各色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声不绝于耳。
陈怀安带着我,隐姓埋名来到一处客流稀疏的小楼,咚咚几步利索上了二楼,一位老大夫正在看诊。
陈怀安二话不说,先将其他病人统统轰走,随后丝毫不觉有愧地往大夫面前悠闲一坐:“薛神医,请您给我开副治外伤的药!”
薛神医没好气地抬眼瞅他,冷笑一声:“稀客!靖远侯大驾光临,小舍蓬荜生辉。”
陈怀安则摸着下巴,笑得虚伪:“废话不多说,我这还有位病人等着呢。”说罢,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