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那碗粥,粥面平静如镜。
我抬起头看了看苏澜,他正对着我笑,那笑容仿佛我周身繁华灿烂,炸成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此生无憾。
我将它一饮而尽。
这粥果真甜美滋润,令人心宁神怡。我闭了闭眼,舌腔里还留有余香。
刚放下碗,我正举起筷子,筵席上的菜还未一一尝过,便有几个铁骑卫上来有事禀报。
他们低声走至苏澜身侧耳语,我听得不真切,但苏澜的面色却愈发阴沉。片刻后,他只起身对几个郎尉道了句“送她回殿”,未多做解释,便走了。
他走得匆匆。
咦?我定目一看,那桌上还留着那盏游鲤灯,他竟又忘了拿。
于是我直起身将它揣在怀里,沿着楼阁飞奔而下,阁下却已没了苏澜的身影。
我有些气馁地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叹息一声,身后紧接着传来了从阁上追着我下来的脚步。
于是,我只好回过身,随那名郎尉一同回了寝殿。
路上听那郎尉絮絮叨叨同我侃谈,论及方才那几个铁骑卫送的信,他似是知道些许内情,却不肯轻易松口。
我牺牲了好几只囤来过冬的桃粽,才终于使他犹犹豫豫地支吾起来。
几番追问之下,他终于低声告诉我:
就在刚刚,昭国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