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我欣喜道,又怕药太烫,替他吹了一吹,才送到他嘴边,“给,这回应当不苦了。”
他却眉眼一挑,忽然问道:“你一直都姓卫?”
我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不知他为何忽然这样问我。
他的脸色稍有和缓,单手接过了药碗,轻抿了一口。
我的视线移到他的胸口,心想不知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又听得他在我耳边清晰地开口:
“静仪公主可是四国数一数二的美人,连北政王都敬上她父王几分。”
他的眉眼带笑:“晞儿,你倒是胆子大了,敢同她作对了。”
我没吭声,微微低了眉眼,不知该作何言。须臾后,却被他被伸手过手来,抬了下巴。
他深目看着我,替我拢去额前的碎发,手指掠过我的发丝,似在端详我的眉眼,一言一笑尽是独有的矜贵清香:“静仪说是我纵容你。”
听到这句数落,我瞬间不敢动了,就像一块镇纸。
他却微微一顿,接着话锋一转:“可我却总觉得纵容得不够。”
他的嗓音低沉,闭了闭目,叹息一声:“若我真心想要纵容你,你便不会再像这样战战兢兢度日了。”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但既不是罚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忙安慰他道:“其实我过得挺自在的。”
他轻笑一声,眉峰微微一扬,破雾般明朗,仿若一只剪鹤忽地振翅飞走了。
我有些恍然,一时移不开视线。他清隽的侧脸如同刀刻,未沾染丝毫尘世烟火的气息,更显清俊冷峭。
“不过,你刚刚说的……”我的声音很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又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都是真的吗?”
苏澜看着我,如同在看一只等待垂怜的小动物。他的目光深不可测,注视良久,却突然勾了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