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潭……”她移动步子朝榻上之人走去,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他是她的暗卫,他们之间纵然说不上知己好友,但相处那许多时日,终究是有感情在的,如今,他伤成这幅模样,她又如何会不难过。
“军医怎么说?”她在矮榻边坐下,心头情绪翻涌却说不出安慰他的话来,十分奇怪。
元千霄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伤了五脏六腑,不过他底子强,没危及性命,养上一阵子便能复原。”
“殿……”杨卓殊刚进营帐,见三人如此,脑中又写了个十万字的话本,连连感叹自己有才华。
“那便好。”梁缨关切地看向成潭,不说男女有别,如今她也是有夫之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心里很清楚。“成潭,谢谢你。”
谢谢这个词儿,比炸药都厉害,听得伤口疼。成潭颤了一颤,虚弱地睁开眼,“既然公主想谢,等卑职伤好,卑职便同公主要一个谢礼。”
“好。”梁缨毫不犹豫地点头。
元千霄冷冷地坐在一旁,右手握紧剑柄,营帐里有人在,他只能强忍嘴边的话。
“卑职想歇息了,公主先出去吧。”话已出口,其他也没什么好说。成潭安心地闭上眼,闭目养神。
“嗯,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梁缨柔声说道,人还没站起便被元千霄拉了出去。
两人走得快似一道风,风羿微微侧头,表情微妙,杨卓殊的表情则是夸张,嘴巴大张,不过他也没吃惊太久,径自去了矮榻边缘坐下,“成潭兄弟,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替淮越国的子民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