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念一想,方才元千霄说自己要去边关,淮越国刚打完一场硬仗,这才几日,又要再打一场?
混账。可别在她刚想出法子的时候,他上战场去了。
“你最迟何时回来?”梁缨走下踏板,想跟他多说几句。
奈何元千霄没给机会,他大步走出房门,隐约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哐”“哐”“哐”“哐”,连着四声,房门被打开合上,又被打开合上。
元千霄一走,澜语后脚进门,鼓起圆脸怒道:“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太子殿下怎么能离开新房,真不是个男人。”
“澜语!”梁缨大声呵斥,沉下脸道:“我一刻钟前说过什么?这里是淮越国,说话要小心,你竟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成潭呢,叫他过来,我让他连夜送你回天巽国。”
“公主,奴婢知道错了!”面色乍然惨白下去,澜语吓得双腿发软,即刻跪下身,边哭边举手作发誓状,抽泣道:“公主,奴婢发誓,以后绝口不编排太子殿下,若有违誓天打雷劈,求公主别赶奴婢走……”
她哭得浑身发抖,眼泪汪汪,梁缨没了脾气,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记住了,没有下一次。擦干眼泪起来,我要洗漱。”
“是,奴婢去打水。”澜语可怜兮兮地站起身,面上似有后怕,整个人还是一抽一抽的。
洗漱后,梁缨换上寝衣睡下。
她侧身看向身旁的枕头,也不知他何时回来。总不会一夜都待在御书房吧?
按照淮越国的习俗,龙凤烛是不得吹灭的,得点到它自个儿熄灭。梁缨拥着薄薄的锦被,起先还能合计合计巫医的事,想到后头脑子疲累,不由自主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