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
衣裳上有味道,他也不大好意思穿,胡乱一裹,飞速跑回千竹苑。
临近辰时,千竹苑里来来回回都是人,门口停着五辆马车,其中有三辆已装满行李,最前头那辆坐人,剩下一辆便是留给他的。
父皇负手站在厅上,见他进门,面色骤冷,呵斥道:“昨晚去哪儿鬼混了!逆子,还不进去收拾东西!”
“是,儿臣知错,儿臣这便去收拾东西。”他没解释,也不想解释,急急回了自己的屋收拾行李。
一年,他们约定过,一年之后,她要是没嫁出去,他便来天巽国娶她。
千竹苑,顾名思义,有千万翠竹怀绕,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外头,也看不到宣宁宫。
下人搬行李时,他静静站在马车边,期盼地望着那条小道,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直到院子里的东西搬空,梁缨也没来。
他想,她多半是不会来了。记得前几日的晚上,他开玩笑地问起送别之事,“我走的那日,你会不会来送我?”
她没瞧他,低着头搅着手指,看不清面上神情,“不去,我不喜欢离别。”
将近半个时辰,小道上毫无来人的迹象,看来,她确实不喜欢离别。
“还不上马车,杵着做什么?”父皇踩着马镫率先走上马车,随后,大哥从石阶上走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