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临近子时,信冬并没睡,还在院子里煎药。

听得院门口有声,他抬头望去,欣慰道:“殿下可算回来了。”

“嗯。”元千霄进了自个儿的屋,懒洋洋地坐下身,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袖中泥人放在桌上立着。

那老板的手艺真不错,面部神情拿捏得好极了。

他用指尖点着泥人的脑袋,在发上打着圈儿。

“殿下,药来了。”信冬捧着药碗进门,古怪地瞧了眼桌上的泥人,眉心深锁,“殿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千霄端起药碗,上头正冒着热气,他吹了吹,随口道:“不当讲。”

“不,老奴还是要说。”信冬跪下身,言辞恳切道:“殿下这次来天巽国的任务可重,切勿因儿女私情忘了皇上的交代,淮越国如今只是个小国,得……”

“哦,时候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去吧。”元千霄仰头喝下汤药,头一次,他觉得这药真苦。

*

这晚,元千霄做了一个梦,一个香艳缠绵的梦。

那是出征前一夜,在东宫,他的寝殿。

她出奇地配合,娇娇柔柔的,面庞酡红,一如被暴雨肆虐过的蔷薇,风情破碎,却有万千惊心。

“梁缨,说你恨我。”他喘着气,狠狠掐着她纤细的腰,留下一道道侵略的痕迹。

此去攻打劲武国,他活着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闻言,她迷乱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恨恨地盯着他,轻声道:“我,恨,你……”

这三个字不怎么连续,更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每字都带着喘息,莫名勾人。

“再说一遍。”他倾下身,温柔地拂开她面上汗湿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