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现世流传的这本书上落了一个“惊蛰”的名儿,甚至有许多人怀疑是哪个话本先生编出来的故事。
比如戚百休,听着江陶左一个故事右一个逸闻的,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天书斋上课,像是在外头哪家酒楼听先生说书。
巧的是今日江陶案桌上放了把白玉折扇,扇柄上的双鱼雕琢得栩栩如生,恍若下一刻便会跳出来似的。
“戚小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戚百休神游天外,一时没注意,江陶就已经在他面前站定,一手执书,一手敲在他的桌上。
菱白的手指点在乌黑的檀木桌上,两相交映,分外鲜明。
“没、没做什么啊。”他虽这么说,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看便知他心虚。
他既然死不承认,江陶也不死缠烂打地追究,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讲了起来。
等到终于下课,戚百休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就差立个牌子写上“本人已废,有事勿扰”了。
他想静静,但老天爷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课后的天书斋一向都比较安静,今日却除外。
耳边吵吵嚷嚷,他烦闷地睁开眼,正撞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他略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不明白怎么前几日那位模样姣好的姑娘出现在了天书斋。
“戚小公子?”那姑娘犹豫地吐出这几个字,面上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想来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我叫戚百休,家父是威武将军,上头还有一个兄长,年十六,喜武……”
他噌地从座位上窜起来,眼神落在那姑娘身上,大脑还来不及运转,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地说起了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