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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跟了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男子手中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若是罂粟在这里,必能认出这妇人就是那日在王正家里,言笑晏晏温和的给她与苏焱做饭吃的王正夫人。

黑衣人是将王氏拖进来的,然后像扔死狗一样的扔在水牢前面的地上。

“王正,看看这是谁?”嘉庆帝阴沉的声音骤然在水牢中响起,回音在这黑暗肮脏的水牢里荡漾开来。

被铁索吊在水牢里的王正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双眼皮也没有再掀开,好似没有听见嘉庆帝的声音似的。

嘉庆帝突然发出一声笑声,是怒极反笑。

“好!”虽然这一声暴喝,他一脚踹在了地上的王氏身上,直将昏迷的王氏踹得闷哼一声,又示意身后的黑衣人将一盆冷水泼在了王氏头顶。

在听到王氏的闷哼声时,王正已经睁开了眼睛,对于相伴走了大半生的老伴的声音他再睡醒不过,此时刚刚毫无动容的脸看见地上躺着的妇人,他形容激动起来,一双大眼死死的瞪着嘉庆帝。

地上已经被冷水泼醒的王氏,看着自家老头的狼狈模样,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嘉庆帝扬着下颚,阴冷而又得意的笑着,他是这天下的天子,掌控着天下的一切,至高无上,世人就该听他操控,谁也不例外。

这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真好。

他等着王正求饶,臣服,和盘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可谁知,等了半天,半身浸在水牢里的人,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更别提求饶的话语。

多年的位极人人之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惯性,早就让嘉庆帝变得没有任何耐心,此时他浓眉一皱,养尊处优的脸上出现不耐之色,大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便从旁边的刑具架上取下了一根铁鞭递到了嘉庆帝的手上。

嘉庆帝接过鞭子,扬手大力抽打在地上的王氏身上,王氏已经年逾五十,妇人身子骨本就娇弱,加之先前被踹了一脚,不过挨了两鞭,人便再次昏了过去,只是昏死之前,王氏喊了一句,“老爷,我们死不足惜……”

被吊挂在水牢里的王正眉心一颤,额角的青筋毕露,看着地上的王氏,双目泛红,终是咬着牙,什么都没有说。

是呀,他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