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站起身,走到水缸旁舀水边洗手边道:“我跟你爹好几日都没有洗头发了,头皮有些痒,今个天暖和,烧水洗洗头发。”
“爹呢?”罂粟进家门有好大一会儿,一直没有看见沈父。
“在大棚里看那些菜呢!他怕这次种的菜再像上回那样突然就黄了,日日都守在地里头仔细盯着呢!”
沈母手背上不小心蹭了锅底灰,黑漆漆的一片,怎么搓都搓不掉,揉的手都红了,罂粟忙去拿了猪角皂用水打湿,帮沈母洗手。
这一碰,只觉得她娘的手掌好似树皮一般,粗糙剌人,手心布满粗硬的茧子,手纹极深,还有几道龟裂愈合的疤痕,黝黑的手背上有几根明显凸起的青筋。
罂粟心中微微一震,前世她的手虽然摸遍了各种杀人的武器,因为练枪磨得虎口和食指都有茧子,却也没有这般粗糙。
见她突然愣住,沈宋氏从她手里拿过猪角皂,在手心搓了搓,“想啥呢?我去地里喊你爹回来洗头发,你刚回来,先坐着歇一歇。”
罂粟鼻腔里突然有些酸涩,娘的手应该是这些年操持家务,下地做农活的缘故,才会变得这般粗糙。
“娘,你累不累?”罂粟突然开口问道。
沈母闻言笑道,“不累,不累,咱们家现在这日子清闲多了,以前在老宅的时候……”
沈母突然打住话茬,似不想再提起从前在老宅的事情,顿了顿又道:“你刚去镇上那几天,你三叔过来说你爷他生病了,非要你爹去老宅侍疾,你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瞧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记挂着你爷的,我就让他去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谁更实诚
前些时候沈和贵夫妇过来频频示好,罂粟就已经看出老宅人的心思,到底是一家人,只要他们不出什么幺蛾子,罂粟便无所谓,但要是再敢以长者姿态,对他们家的事情指手画脚,那就还是泾渭分明的好。
“老爷子病的严重吗?”罂粟问道。
沈母擦了擦手,道:“你爹说是染了风寒,一直咳嗽,找郎中配了几副汤药现在已经好个七七八八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爹心软,去老宅的侍奉汤药,估计他们没少说软和话,我能看出他的心思,对老宅还是有些念想的,你爷生着病,年纪又这么大了,那些恩啊怨啊的,过去就过去了,咱们该孝顺的还是得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