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总归不是坏事。”大汉端起酒碗,低声道。
“小哥,那个就是咱们十里镇名头响亮的鲁大,在十里镇上混的泼皮无赖都知道鲁大的名头,倒酒的那个叫王四,这几人都跟着鲁大混,平日里镇子上谁有什么摆不平的事,都是找鲁大。”坐在罂粟身旁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他是十里镇上的‘包打听’,说是包打听其实有些夸张,他不过是因为常跟街头的混混来往,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罢了。
罂粟这些天一直穿着男装混迹在街头巷尾,那日受到刘春草启发,在没有结仇的情况下,她想到敢砸铺子和放火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也不会是江湖杀手。
只有两种人有可能,一种是见钱眼开的街头混混,还有一种就是大户人家吩咐家丁过来打砸的,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不等罂粟他们找线索,人家就会嚣张的跳出来,告诉她们,你们惹上事了!
但是到现在都迟迟没有人露头,只能证明是第一种情况,有人花钱找街上的地痞流氓办的,这种闷亏她罂粟绝对不会就这样咽下去。
在十里镇一连晃荡四天,她已经摸清十里镇地痞混混的情况,这里的地痞流氓并不成气候,大都都是泼皮无赖,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加上凤阳县令政治清明,周捕头又常常带人巡街,治安还是很好的。
治安好就意味着这些混混并不猖獗,在十里镇混的就好的就是鲁大,他手底下跟了数十人,平日里靠帮人摆平道上的事情为生。
平日里经常在码头晃悠,可最近一连四日,都没有露面,这让罂粟不得不怀疑他们。
鲁大之所以能在十里镇混的下去,这还要看在漕帮的面子上,漕帮是江北最大的一个江湖帮派,据说漕帮的前身是江北的水匪窝,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穷山恶水出刁民,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极易出土匪。
二十年前,江北水匪猖獗为患,朝廷派了好几回钦差大臣带兵剿匪,水匪熟悉地形,一看见兵就躲藏起来,加上大汴河水下暗道极多,水势湍急,芦苇荡九转十八弯,不是熟悉的人进去根本摸不着门路,几次派兵围剿水匪都无功而返。
等朝廷的兵一走,水匪们就会又跑出来扫荡,弄得江州百姓苦不堪言,朝廷便不得已对水匪们进行了招安。
招安之后,江州很是风平浪静了一阵子,可没多久就出来了一个漕帮,里面的头目全都是之前的那些水匪,漕帮和那些水匪们一样靠水为生,只不过他们不是打劫,而是看管起水路,甭管你是哪家的船,只要从江北过,就要留下过路费。
后来时间一长,漕帮渐渐掌管了江北所有的码头,所有在漕帮码头上货卸货的船只都要给他们钱,漕帮也日益壮大,江北所有的地痞混混都以入漕帮为荣。
鲁大之所以能够在十里镇混出名堂来,全是因为他跟在漕帮王霸的手底下做事,平日里帮王霸看管着十里镇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