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数的憎恶如同野兽般在他耳畔咆哮。
他看多了这世上的脏事,他可以忍气吞声,可以受着别人落在他身上的利刃,可以任由小关氏下毒使阴。
但是一铲又一铲的黄土盖在秋斓身上会是多让人绝望的场景,他没办法去想。
地底下那么黑,那么冷。
他的阿斓会一点一点窒息,会怕到偷偷地哭花脸都没人去替她擦。
沈昭眸里忽漾起一阵无端的恶寒。
他缓缓撩起眉眼,冲着大关氏勾出几分森森的笑意。
沈昭唇边的弧度逐渐明显,他却只轻描淡写道:“皇贵妃难道就没想过,暹罗的兔儿都是赏给各位公主的,陛下为什么会独独留给阿斓一只?”
“我记得皇贵妃早年与太后不睦至极,生下的次女福媛公主也因着太后的缘故早夭,若是福媛公主还活着,如今也该及过笈嫁人了?”
“小公主的肩上还有块胎记是不是?”
大关氏微愣:“你……”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沈昭嗤笑,“娘娘猜猜我怎么知道的?”
“娘娘再猜一猜,你把阿斓埋在山上,日后是你更后悔,还是我更后悔。”
“当初公主真的死了吗?娘娘埋人之前看过阿斓肩上是什么样子没有?”
大关氏胸有成竹的神情终于被撕开一条裂痕,连端住茶船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她竟被沈昭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无从答起。
“福媛……”大关氏喃喃自语,“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