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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底子薄着,就这么马马虎虎地灌参汤,哪有能补起来的道理?”

德良眸光一滞:“当初是我阿爹求着大……求着人专程请来的京中名医,怎会敷衍?”

“两个三个郎中都说非人参救不得命了。”

杨贯轻笑:“人参是救命,可那得天天煮,顿顿熬,拿参当饭吃,且非陈年的老参不能行,所谓温补,自是性子温和,补得也慢。”

“且不说寻常人家受不住这么个熬法,这就是官宦人家,那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君才拿这么个法子补。”

“姑娘还年轻着,如此便事倍功半了。”

秋斓听得又沾了大伯秋泰曾,一时只觉得这事不必细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秋泰曾眼中,秋茂彦这个弟弟就是秋家最大的污点。

秋泰曾最巴不得的,恐怕就是秋茂彦一家能在被他吃干抹净之后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秋斓忙安抚般轻轻扶住德良的肩,眼中蕴上层忧色问道:“杨先生这意思是?”

杨贯便也直言说:“人参当然是好东西,可那是拿来锦上添花的,不能照如今这样吃。”

“姑娘自娘胎里就先天不足,年幼时恐又颠沛奔波不得安稳,底子自然伤得狠。堤若是溃了,饶是灌再多水,那早晚也得漏空。”

“可好在姑娘如今还年轻,我且替姑娘换副方子,人参少配着吃些便能行。”

秋斓听得云里雾里:“娘胎里先天不足?怎么会这样?又怎么会幼年颠沛流离?”

“我分明都……”

秋母轻轻叹口气,似有难言之隐般轻拍着秋斓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