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顾安宁明明很想家却还要隔一段时间才回家一次,她实在是舍不得这十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这一次回安坪村实在发生了不少事情,明明只隔了两天,可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却仿佛过了许久。
顾安宁为补上这两天的缺少的学习时间,甚至没来得及去寝室将手上的行李放下,而是直接进了教室开始刷题。
昨晚没睡好的关星河就趴在她旁边睡觉。
这会儿正是周末的正午,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的风似乎静止了,只剩下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顾安宁做完一张卷子,又换了红笔对着参考答案给自己批改,等把唯一的一道错题知识点整理好的时候,她紧绷着的大脑松懈下来,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说起来她昨晚也没睡好。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顾安宁不用看都知道是严董又在让她劝关星河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这样的短信轰炸已经从昨天一直持续到今天了。
短信上说关星河的情况很复杂,现在谁也说不准他突然回想起那段记忆是破而后立还是彻底崩盘,但他现在需要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却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关家怕刺激到关星河不敢出面,因此只能通过求助能够安抚住关星河的顾安宁,不停地像她叙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可顾安宁却忍不住回想起在山上的时候,关星河看着那支针管时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惊恐。
心理治疗,会是像昨天那样,有一整群人不顾他的意愿,强行用为他好替他治疗的名义,逼迫他做不愿意又痛苦的事情的吗?
顾安宁盯着关星河的睡颜出神。
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长长的睫毛落下浅灰色的阴影,眉头微蹙,嘴唇抿的很紧,就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顾安宁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关星河从噩梦中惊醒的场景……
“唔,怎么了?”关星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着出神的顾安宁含含糊糊道,“有话和我说?”
“严董让我劝你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顾安宁犹豫半响,还是决定直白问道,“你想去吗?”
关星河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一僵,刚睡醒的一点小迷糊瞬间消失。他看了一眼顾安宁,然后又扭头去看窗外。
“我不想去。”
然后身边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