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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宫里这么久,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史是朝廷命官,她是臣,你是民么?”

一个冷峻的身影停在门外,正在忙碌的翰林学子们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声道:“参加殿下。”

谢淮手冲里面一挥,免了众人的礼,眼睛仍盯着门口“叙旧”的姐妹俩,柳若芙吓的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下,“臣女口误,请殿下恕罪。”

她常在荣嘉宫里玩,见她的女史还不如宫里的一等丫鬟有排面,就以为女史也是奴婢,从没想过她们还有官封。

其实她的想法也没错,出于对知识的敬畏,宫里的女史得着个末等官位,实则没有实权,上升空间几近于无,没人撑腰的话确实没有受宠的大宫女体面。

但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搬到明面上说,否则就是藐视朝廷法度。

柳舟洲抬眼看谢淮,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更盛,冷若冰霜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血色,他也转眼看她,她慌乱的低下了头。

那厢说话的三人闻声不约而同的看过来,荣嘉沉着脸问,“皇兄这是为何?”

谢淮声音很亮,“你的女伴污蔑朝廷命官,如果基层官员连奴婢都不如,把我这一屋子的翰林学子当什么了?”

正在修书的翰林学子义愤填膺,他们大多是新进的进士,举子,十年苦读,竟被人比作奴婢,自是愤慨,同时又颇感激太子为他们撑腰,有一种遇到伯乐的感觉。

荣嘉有心护着,也着实理亏,只好先斥责柳若芙一番,又向谢淮求情,“皇兄就绕她一回吧,母妃好不容易让我带她来东宫一次玩,你就帮帮我,让我全乎的把她带回去呗。”

谢淮目光阴沉,拿贵妃压人,她还不配,他冷冷道:“以后不要让我在东宫见到她。”

太子说的是以后,那今天应该还可以在这待着,贵妃家的人都有一个特质——不怕尴尬,柳若芙诺诺称是,而后又往人群里钻。

谢淮无心为她费口舌,只当没看见。

陆侍读是这次差事的总编,是个眼力活泛的,见书阁来的几位都是贵人,忙上去请安,搓着手道:“几位主子都是有见识的,下官们今日得见荣幸之至,容卑职带您四处瞧瞧。”

曹牧风正乱的没有头绪,闻言大声叫好,“对对对,给你们看看我们大兴才子们的修书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