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有些暖,柔弱无骨,软了他心扉。
“……”他的手有些凉,牵久了还是凉,但她心头暖了。
薛因梦的目光顺着相牵的手往上看,恍若剪影的侧脸透着一丝不耐烦,他也会有被人看烦的时候么。
两人携手漫步在似花非花的柳绵中,很快便白了头。
走到一偏僻处,谢羽笙蓦地停下,薛因梦跟着停地不明所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地破旧,脸上脏兮兮的,可那双眼睛却出奇地亮,此时他正拿着一只木剑在挥,练地倒像是那么回事。
薛因梦自认不懂武学,不过能让谢羽笙看入迷,那他肯定有什么可取之处。
那男孩练着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于是换着步子试了一遍又一遍。
谢羽笙松开薛因梦的手朝他走去,缓缓在小男孩身前蹲下,“你出剑的方向不对,怎么使力都是徒劳。”
小男孩闻言,那双黑葡萄似得眼睛铮然一亮,“大哥哥,你懂武功?”
“懂,你剑中有杀气,想给谁报仇?”谢羽笙看着他手中缺口满满的木剑,目光幽深如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
曾几何时,他也拿过一把小木剑在破庙里乱挥,娘亲见着后骂了他一通,她抱着他说,做江湖中人总会死在刀剑下。
然而她错了,就算他不学,最后也会死在刀剑下,所以他应该学,还要学地比任何人都出色,或许她也不会死。
薛因梦默然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谢羽笙的背影,他似乎在想事。
她大致看过他的童年,只有几个画面,而这机会还是死乞白赖求来的,不过她不敢细看,怕难受。看了之后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喝豆腐羹,那大概是他儿时最独一无二的美食,承载了对母亲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