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母亲这么多日都不曾叫她们过去……看着,倒像是不太想插手她们这一回的事儿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姜沅就不由自主地怔了怔。无他,实在是从前但凡她与姜涔闹矛盾,姜许氏就必定会插手。
可是仔细想来,却又觉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这次从头到尾,姜许氏都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立场态度来。
侍画站在边上,看着自家娘子手里捧着一卷书,却是半天都没有翻过一页去,便知道她这是出了神。咬咬牙,她壮着胆子上前两步,提起案上的四方紫砂小壶倒了一盏茶出来。
泛着些微清透碧色的茶汤潺潺落入杯盏,姜沅也叫这声音唤回了两分神志。她合了书,抬眼看侍画。
侍画把茶盏推到她面前,后退两步跪了下来:“娘子恕罪,方才奴婢瞧见外面热闹,一时没忍住好奇心,悄悄溜出去看了一眼,耽误了伺候娘子,实在不该。”
紫砂壶里倒出来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汤清亮,香味悠远,就着旁边的银丝糖,又香又甜还不腻。姜沅慢条斯理地拿筷子夹了个银丝糖在口中慢慢嚼了,饮了口茶下腹,也不叫起,就听得侍画慢慢说:“……说是,是给七娘子择婿呢。”
姜沅惊得险些没握住手里的筷子。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诧异母亲这回居然真的不打算插手她和姜涔的矛盾了,还是诧异姜涔居然也到了定亲许人的年纪了。
……不过,也是了。
姜涔都十二了。
银丝糖里香甜酥脆的杏仁核桃与芝麻忽然就失了几分滋味,姜沅又饮了口茶,润了喉咙,淡淡道:“起来吧,自去罚半月的月钱,下不为例。”
侍画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