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训斥了他一通,最后还是心疼他,穿上衣裳就往外走,王之禅拉住她,问道:“你真的不要我啦?”
赵时宜甩开他的手:“说不要就是不要,还跟你开玩笑不成?”说完快步出了屋子,径直走回寝房,从梳妆台下面的木盒里拿出一瓶樟脑膏捏在手里,又匆匆返回东暖阁。
路过连翘屋子的时候发现屋内灯还亮着,顺带吩咐道:“你去厨房端一盆热水送到东暖阁,”现下天冷,厨房一直备着热水。
连翘倏的就睁大了眼睛,磕磕巴巴道:“小姐,这是咱们赵府,你不要这么急不可耐……”她年纪不大,话本子却看的不少,脑袋瓜子里尽装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赵时宜瞪她一眼,训斥道:“想什么呢你。”说完以后觉得这句话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接着道:“王秉笔的腿冻伤了,我要给他热敷。”
连翘这才放下心来,心道小姐虽然溺在了王秉笔的温柔乡里,到底没有失了分寸。
连翘脚程快,赵时宜刚到东暖阁,她也就到了,她把水送到屋里,很识相的退了出去,为二人掩上了门。
看到赵时宜去而复返,王之禅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赵时宜将帕子在热水里投了一遍,拿着帕子翻身上床,仔细为王之禅擦拭双腿,她擦的极轻,热热的帕子在腿上拂过,又暖又舒适。
她一边给他擦拭双腿,一边问道:“有没有舒适一些。”王之禅点点头。
她用湿帕子给他擦了一遍,接着又拿出干手巾将他腿上的水收干,然后才拿出药瓶,将瓶内的樟脑膏倒在手心,小心翼翼给他涂抹双腿。
赵殿勋回到寝室后,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虽然恨王之禅恨的牙痒痒,但又担心他真的冻坏了双腿,冻坏了他倒是无所谓,万一、万一娇娇以后真的非他不嫁,可怎么办,他原本就比常人少了一截,要是再变成一个瘸子,娇娇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他对身边的李氏问道:“屋内有没有冻伤膏?”北地寒冷,几乎家家户户都备着冻伤膏。
李氏指了指八仙桌上的盒子,说道:“在那个红木盒子里放着呐!”赵殿勋重重叹了口气,复又穿上衣裳,拿起桌上的冻伤膏向东暖阁走去。
赵时宜刚为王之禅抹好樟脑膏,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连翘过来端水盆,所以并未在意,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王秉笔睡了没,下官可要进来了。”
赵时宜被吓的激灵一下,身子一缩就钻到被窝,被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