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宝昀接机将话兜到张英怡身上。她说:“你说的对,粤诚是阿姨一手创建的,就算旬言走了,只要有阿姨回来坐镇,乱不到哪里去。所以你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你身体欠佳的妈妈接回来主持大局?”
王心洁恼怒的说:“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更不用你假惺惺的来关心粤诚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你,旬言根本不会离开我。”
喻宝昀的耐心终于被王心洁磨光了。她的声音发沉,音调也盖过了王心洁,闷在胸口那口气,在此时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和旬言根本不会分开。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对我和他的事不知情,却没想到你会有这么深的城府!你抢走了他,可花了几年的时间都没能让他爱上你,现在还来怪我没有努力去促成你们夫妻和睦吗?”明明是缠绕在心中多年的伤心事,明明是破坏自己恋情的人,可如今面对王心洁,她已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同情。
王心洁哑口愣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她并未因此丧失气焰,反而认为:“真是笑话。喻宝昀,无论是你还是旬言,都应该跪在地上感谢我和我妈,如果不是我们的施舍,你们的生活早就毁了。”
喻宝昀立即更正王心洁的盲目自得:“是你妈在关键时刻对我施以了援手,与你无关。”短短一句话就道出事实,让人无法反驳。
王心洁气急败坏的吼道:“我真后悔没有阻止我妈帮你们家翻身。”
喻宝昀呼了一口长气,然后说:“说实话,这多么年来,我并不真心感激阿姨。我觉得作为摧毁我的家庭和我的生活的罪魁祸首,无论她对我做出什么样的补偿都不为过。可最近我想通了,与其沉湎在过去的怨恨中度日,不如换个角度开始新的生活。所以认认真真梳理过从前的种种事之后,我现在很感激阿姨,是真心的感激。”她说这些话时,一直看着王心洁,她觉得王心洁的表现就像是个无理取闹且自以为是的孩子,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接替旬言扛起粤诚的大旗。她很无奈,是为张英怡感到无奈。她说,“同时,也是真心的替她无奈,因为她有一个你这样偏执、死要面子且盲目客观,把生意场当游乐园的女儿。你的无知与幼稚不仅会害了粤诚,更会让她伤心难过!”
王心洁恼羞成怒:“你懂什么?我妈妈以我为骄傲。”
喻宝昀反问:“是吗?如果她以你为骄傲,你何必过现在这种两面人的生活?”
王心洁自知在言语上与喻宝昀争论是站不到上风的,于是干脆将话堵死:“我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喻宝昀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水。她准备离开,并说:“话已至此,我多说无益。但如果你不敢跟阿姨坦白实情,我可以代劳。”
王心洁直接拒绝:“这事不用你插手。”
喻宝昀摸不准王心洁是会继续当鸵鸟还是向张英怡禀报实情,为了稳妥,她提出:“我明天上午会打电话给我爸,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该怎么跟阿姨说。”
王心洁几乎气节:“你!”
喻宝昀无惧王心洁眼底满满的敌视,她最后说:“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我如果想害你,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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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粤诚出来,喻宝昀觉得自己精疲力尽。
她就近找了家拉面馆,点了碗平日里自己并不喜欢的牛肉拉面。
面很有韧劲,牛肉很大块,汤很鲜很香,可她吃的心不在焉,到最后汤都凉透了还剩半碗面在碗里。
阮绍祁这时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