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问:“怎么?怕我给不起?”
她否认:“是怕接受你太多太大的恩惠,到最后就算我为了集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回报不起。”
他哈哈大笑。
她却开心不起来,人很蔫儿巴。
走进电梯,她告诉他信号很快没了,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等她回到房间,他又打过来了。
她以为他还有什么要事没吩咐完,谁知他竟鬼使神差的猜测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很惊讶的否认:“没有啊。”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表示:“说实话。”
他这一问,让她有点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坐在沙发椅上,面朝着窗外纷繁美丽的夜景。她的声音是一种很难自控的颤抖和哽咽:“今天突然得知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老朋友走了。”
他不太明白:“走了?”
她轻声说:“抑郁症,自杀。”
他感到震惊,顿了几秒,问她:“你想马上回来吗?”
她说:“他就在重庆。明天开追悼会。”
“你去参加?”
“还没考虑好。”
他沉吟了片刻,问:“怕那样的场面?”
她怔了一怔,没想到他会猜中自己的心情。她很坦白的向他承认:“怕。”
他说:“你想去送他最后一程,却又怕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低声说:“是的。”
他细细叹了声气,说:“宝。你要知道,你不去,并不表示他没走。”
她眼底湿润,但尽量避免流泪。她说:“我知道。”
他问:“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吗?”
她如实说:“也不是。”
他有些担心:“我觉得你情绪特别低落。”
喻宝昀的情绪确实特别低落。睡一觉醒来,仍然没缓过劲。
她上午陪裴琳达和杰克去磁器口。中午吃饭时,她告诉裴琳达,下午要去见个老朋友,就不再随他们游玩了。
裴琳达笑嘻嘻问她:“是不是在重庆有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