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中的:“你是不想看到我。”
他非要说穿事实,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她道:“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他心中五味陈杂,定定看了她许久,认真吐出几个字:“我会和阮绍祁签约。”
她轻快的回应:“我知道。”
他对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些不解,他说:“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要价很高。”
她话锋一转:“所以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劝他放弃跟你合作。”
他霎时蹙眉看她,有点不敢置信:“你在逼我让利?”
她摇摇头,表示:“你可以选择不合作。”
他不信她看不他的真实想法,她就是在故意惹恼他,她的第一选择不是逼他让利,而是谈不成合作。他藏住自己有些烦躁的情绪,说:“你明知道我的想法。”
她飞快的反问:“你的想法难道不应该是为粤诚争取最大的利益吗?”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突然插进他的心口,害他差点接不上话。缓了缓,他无奈的问:“你以为我在乎钱?”
她忽的笑了一笑,说:“你现在有很多钱,已经可以不用在乎它们了。”
他就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原谅过他,这几年她在国外可以把他当成透明人,现在她回来了,一旦他想向她靠近,她必然会想刺猬一样亮出自己全部的刺来戳伤他。他不怪她如此,他说:“宝昀,从阮绍祁来找我开始,我就一直在等你跟我开口。只要你开口,我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她说:“我已经开口了。”
她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脱口而出,让他很难迅速跟上她的思路。他甚至不懂:“为什么要帮阮绍祁?”
她轻笑起来,好似这是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他是给我发薪水的老板。”
他看着她,想起此前种种,反问:“他只是你的老板吗?”
她端起身子,靠座在椅子上,以优雅的姿势拒绝回答:“这已属于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他感觉自己在这几分钟的交谈里是节节败退,是他没有做好准备?还是她准备的太充分?他不想再惹她亮出更多更深的刺,于是转过话题,告诉她:“我会跟他提要求,合作的项目,让你当负责人。”
她一直没怎么参与这个项目的前期工作,如果旬言贸然向阮绍祁提出此要求,那她在阮绍祁面前一直严守的秘密很快就会被他发现。她果断表示:“这个不用你说,我会自己跟他申请。”
见她主动了,他说:“你刚才还说不想看到我。”
她坦然说:“我是不想看到你。我将要与之建立伙伴关系的人是粤诚的旬副总,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