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辞先生是骨科神医宋莲之徒,若真的没事,大可不必三七二十一日这样麻烦。
卫姮骄蛮起来,伸手道:“在哪里,你让我看看。”
前世也如此,受伤都瞒着不让她晓得,自己躲在军中让兵卫包扎,每每卫姮事后知道了,提心吊胆地冲到营房里探看。
这难道是要扯衣服么?
李琰伸手一挡,只手指触碰她莹粉的指尖,却不由得就势抓住问:“怎么看?光-天-化-日之下的。说了无妨便无妨。你莫不是在紧张我?”
卫姮意识过来,顿地把手拽回来:“因为你帮了忙,顺便关心一下罢了。我是女医官,便检查军中将士身体,也为正常。”
不看就不看,脸红得像苹果。此刻时辰已经差不多,便就上了回去的马车。
傍晚的风有些大,这辆马车是临时安排小厮套上的,为要避开熟人的注意。
许是有日子没用过,挂的锦绫面料窗帘不够厚,李琰取过一旁的棉布小帘罩上去,方才把渗入的风给挡住了。
车厢内暖炉散发热气,李琰靠在正中的坐垫上,修长双腿撑着灰绿织锦的袍摆,锐利黑眸如曜。卫姮坐在旁边的侧座,忽明忽暗的光影打着她娇媚的侧颜。
很快她就忍不住,还是要看了,对李琰道:“在哪里?你让瞅一眼。”
李琰知她犟骨,前世每每他受伤,她便总要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有时忍不住又哭唧唧。就是那种没有眼泪的哭,“哭着哭着”不小心又握起小拳头埋汰,她好像学不会掉眼泪。
李琰真头疼,这一世了还老样。
“就一眼,别又磨磨唧唧。”他话说着,稍解开腰间的铜纹革带,手腕贴在腿膝,便弓下背来。
“嗯。”卫姮捋下他的锦缎常袍,这个动作她已经很熟悉了,前世的李琰只是个五品杂号折冲将军,时常要练兵与巡守京防。同莽匪打仗时不慎,便会受点小伤。受了伤又不告诉她,自己躲在军营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