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李琰对萧锒忠心不二,且自觉娶卫姮仅只是娶回而已。
然而他跟她成亲已经过半载了,天晓得有多习惯着听她的声息。两人每回共枕在一张床上,她夜半睡着会害怕,纤盈的小手伸过来。李琰长臂在她头顶展开,卫姮便轻轻攀着他硬朗的肩膀,自动自觉地蠕进他怀里抱着。
她把他当是真夫君。
夏天时润凉,冬天时炙如火,她就像个天然的玉枕。须知那柔嫩指尖环过男人硬悍的腰脊,是忍得有多煎熬。
李琰猜着这女人必在哄自己讨好她,卫翘翘儿,他倒真心愿意哄她,但他实在不想被威胁着说出口。
而且现在也还未到说出口的时候,本就是在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已经忍得水深火热。若让她知晓自己喜欢她,莫不更黏缠、更体贴起他来。
李琰便从桶中继续泼着水,冷心狠肠子地说:“夫人心下如何想的?”
呜,不是想听的。隔着帘子都能想象他英俊脸庞上的寡淡了。
卫姮蓦地离开帘子,往小门外走去:“那我收拾行李了,趁天黑前去找宇文宕哥哥。”
偏尾句加个“哥哥”,听得李琰脑门筋疼。
怕她真去,去了可不好哄回来。
李琰浓眉一敛,便将木桶掷下,取过边上的戎衣在腰间一系,闯出帘子拽住她道:“夫人要去到哪里,为夫送你去!”
说是送,却拽得那么紧,卫姮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