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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祁玖没有看他,只是语气淡淡,谁也不?知她此刻内心所想。

弃儿苦涩地扯出一抹笑,终是合了眼,缓缓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这些年来多谢祁主子。”

祁主子自己总是在心中暗自喊做“祁主”,可她终究不?是他的妻主。弃儿心中想着,本以为?自己也算得上是生性薄凉的人,可再次睁眼时,却发觉自己早已是泪眼潸然。

满心刺痛。

她终究是不?信他

弃儿的行?囊算不?上多,不?过稍许收拾了一下,便是整理干净了。最后只向陆花间要了一匹马儿。

见他翻身上马,陆花间便是上前一步,拉了他的手?,终是不?忍离别,低声道:“弃儿,张暮烟的事我也知晓了。她属实并非良人,你若认个错”

“不?了,”弃儿笑道,“我去意已决。”

陆花间瞧着他笑,一眼便瞧出这笑意并非发自心底,说不?难过自然是假的。便又拿了些黄金酥递于他,叫他拿着最爱吃的黄金酥,好在路上吃。

“其实我并不?爱吃黄金酥。这类糕点太?过甜腻,是我受不?住的。”弃儿依旧朝他笑,却还是伸手?接过了那被油纸裹好的黄金酥,小心地揣进怀中。黄金酥烤好也有段时间了,如今揣在怀中却依旧有些暖意。

明明说好了要走,却又这般依依不?舍。他这又算作?什么?呢弃儿自嘲一笑。

接着,就见他再次手?持缰绳,双腿夹紧马腹,低声呵道:“驾!”

沈肆沈伍却是一句都不?敢说,只能愣愣地站在一旁,眼中皆是不?舍与?难过。大抵他们也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家的弃儿哥哥会离去。

就见弃儿驾马远去,马蹄扬起尘埃稍有些许眯眼,只能隐约瞧见一个模糊的背影。明明是那般瘦弱,却又挺得笔直。

“嗷呜——”

一片冷寂,唯有家中那早就长得如同成?狼一般健壮的狼崽,望着弃儿离去的背影孤独地嚎叫着,却是别样地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