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闭目养神,额角青筋突突跳着, 察觉到车门打开, 身边坐进来一个人,他抬起猩红的眼, 冷声发问:“我该叫你元锦诗, 还是萧锦诗?”
元锦诗垂下眼,长睫毛在瓷白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姓元, 随母姓。”
劳斯莱斯里气压跌破0千帕,氛围诡异,充满令人窒息的宁静,特助林郁战战兢兢握着方向盘,望着后视镜里陆尔的脸色,脚下猛踩油门,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在宴会厅里,听到元锦诗是萧达集团继承人的身份,特助林郁当场呆若木鸡,他亲眼看着陆尔的眼中闪过震惊、羞恼,最后归于暴怒和绝望。
这位元小姐实在处处特别,他跟在陆尔身边十几年,
这个男人不动情的时候,凉薄狠辣,杀伐果断,也许偶尔和莺莺燕燕逢场作戏,但在感情方面,他从来不玩的。
一旦动情,便卸去防备,极尽温柔。
陆尔不是普通人,他俯瞰商海浮沉多年,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就像现在,他心里巨浪滔天,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冷静,双眼盯着iad上的财经新闻,指节却捏的捏的闷声作响。
刚和元锦诗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派人调查过她的背景——父母早年离异,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
他以为她是个家庭破碎的小可怜,万万没想到,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萧南山——那个和他有血海深仇的男人。
40分钟的车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到了湛庐公馆,陆尔开门下车,把所有绅士礼节抛到脑后,没为元锦诗拉开车门,就径直走向了电梯。
元锦诗慌忙提裙追了上去——她没什么好辩解的,起码要亲口和他说一句「对不起」。
电梯升至34楼,陆尔迈出电梯,打开实木密码门,连灯也没开,便把身后的女人一把抵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