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摇到中途，她又猛然停住，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妈妈对不起，我又做错事情了。”

养母的目光落在养女身上。

李霜低着头。

一直盯着脚尖。

“霜霜，我说过，尽量别惹你表姐生气。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去找罪受。”

李霜眼眶湿润。

“我知道了。”

养母心情总算好了些。

从小到大，她就教育这个女儿，跟大人说话时，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能直视长辈。

那样会显得不敬。

可只有李霜心里最清楚，她这么多年，其实一直被这个家庭控制着，简称精神洗脑。

她无意间在图书馆看到了一本书，讲的是PUA科学理论，里面内容说的是男性想要控制女性，便通过PUA方法不断地对女性洗脑，让她们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奴隶。

那天，李霜淋了一场雨，生了一场重病，最后不得不请了病假，缺席某必修课程。

养父养母的教育。

和PUA何其地相似。

李霜感到悲哀。

但她摆脱不了了，这么多年的顺从和唯唯诺诺，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改变不了了。

她开始不甘心。

要不然，她也不会嫉妒伏芩宝宝，嫉妒她天生优渥的条件，嫉妒她有那么好的哥哥！

上帝太偏心了。

养母发现女儿肩膀抖得厉害，微微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屋里的空调调太低了？”

李霜闭眼：“没事，妈妈。”

——

梁心雁这几天心里不安，她没想到情敌的背景居然这么厉害，难怪昭哥会看上她。

那天，看陆芩一身朴素，一副大学生青涩的装扮，怕只是她专门勾引男人的手段吧。

实在放心不下。

没过几天，梁心雁就订了去蓉城的机票。

这一次，她打算悄悄暗访。

巧了，这天下午，她看见温昭下班后从大厦走了出来，额头皱成川字，似乎有心事。

梁心雁咬咬唇。

她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然后，她看见温昭进了一间精致的花店，没一会儿，就捧着一束花出来，脸上缓和了些。

梁心雁狠狠跺了跺脚。

她面色冰冷，心中暗暗决定，今晚就去宠物店多买两只猫，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的愤怒。

温昭并没有察觉有人跟着他。

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样冒然登门，会不会惹陆芩不开心。可他也没办法，他之前说错了话，总还是要道歉的。所以，他特地查了查陆芩的地址，之前合同上有详细写。

希望她收到花能原谅他。

到了青云小区，温昭走上了五楼，他心里很紧张，先是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反应。

温昭想了想，给她发信息。

——我在你家门外。

正常人收到这种信息，应该都会开门吧，一是礼节上的问题，二是人来都来了，总不好拒之门外。温昭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这几天陆芩一直不回他信息，他没办法。

温昭轻轻叹气。

陆芩收到信息时，正在莫森林家的沙发上玩游戏，她瞥了眼信息，倏然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