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在他抱着马桶吐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他们一个需要对方陪,一个有对方在就会拼命呕吐,她那时候什么都没说。
萧澜接着道,“当初你说我的吃相下饭,为了那个理由就要跟我结婚,我一开始拒绝,但心里其实很开心,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们是最适合的两个人。我没想到结婚后会变成这样,满足了一个,另一个就势必受苦。可能我们——”
“别说了。”陆亭北忽然出声打断,转身将她揉进了怀里。
好像有很久没有如此贴近彼此的心脏,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两人都有些贪婪。
安静抱了很久,萧澜问,“这事只有你跟杜若知道,你的事情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陆亭北心中摇摆不定,到最后也只是选择拥紧她,什么都不肯说。
萧澜瞬间将人推开,想了想不解气,又在他肩上锤了一下才又回到病房里。
大伯他们今晚会走也不是多怕他们,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老爷子这么早就醒了,股权让渡书还没商量出个定局。
陆亭北跟萧澜一合计,打算连夜办出院手续,把爷爷转移走。有私人医生贴身照顾,比在这里随时任人宰割好。陆亭北的房产从没遮掩过,大伯他们要找的话很容易,想来想去,只能找江铎帮忙。
他在市郊有一栋小别墅,平时不住人,但定期打扫,用来藏人正合适。
请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值班医生帮忙,他们将陆老小心移到一早准备好的移动床上,悄无声息地将车开到郊区。安顿好爷爷,心中神经一松懈,萧澜往客厅沙发一坐就慢慢睡了过去。
陆亭北凑过去,轻轻地贴了贴她的脸,把人抱到卧室床上。
他好想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他的病带给他的除了恐惧、呕吐以外的折磨,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却不能奢求一点贴近的亲密。
第二天早上,萧澜从床上醒来,用了半分钟回忆昨晚的经过,想清楚以后,她抓了抓头发,起床去洗漱。
浴室中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太匆忙,还没来得及购置洗漱用品,也不知道陆亭北醒了没有,她踩着一双男式拖鞋去敲隔壁的门。
他却从她身后冒出来,提着一兜东西给她看,吓了萧澜一跳。
“……你吓死我了。”
陆亭北眨眨眼,跟个乖巧小媳妇似的说,“给你买的,你试一试好不好用,不好用我再去买别的。”
萧澜看了他几眼,把东西接了过来。
“别以为你卖个乖我就原谅你了。”萧澜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小声嘀咕。
陆亭北跟了进去,在她头顶问,“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你说你错在哪了?”
男人最害怕被问这个问题,说得少了老婆不满意,说得多了就怕泄露一些老婆本来不知道的秘密,陆亭北斟酌了一下说,“我不该跟刘静单独吃饭。”
“没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