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凌的这封信像是朝他敲响了警钟,也在告诉他那么自不量力。谢凌是无心,却一针挑起了那些他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事实。
蜡油顺着白洁的柱身滑下,烛芯越来越短,将近燃尽。过了良久,顾言垂下了手,手心早就渗出了血。
“阿言,你看完了信吗?”谢诗宛往后翻了这本书几页,稍稍细看,很快就面红耳赤,又像偷吃了禁果的小孩,又看了几页。
谢诗宛还没看过如此刺激的一本书,心跳实在过快,只能唤一下顾言,消散一些脑海里的画面。
原想会听到阿言略带柔意的回应,等了一会,还没有任何回声,谢诗宛转过头看向书桌那边,不确定地问道:“阿言?”
桌上的烛灯已经燃尽,那边一片黑暗,只能依稀看到阿言还坐在木椅上。谢诗宛觉着奇怪,又大声了些:“阿言?怎么不点上蜡烛?”
只听见黑暗里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宛宛不用担心,我只是休息一下。”只不过她总感觉声音里略带几丝疲惫。
想想倒也不奇怪,阿言在钱庄的几日都没睡好,可能刚刚也累着了吧。
稍过了一会,男子的轮廓渐渐在黑暗中显现,谢诗宛盘腿坐起,抬起头,刚想问道:“阿言,信上是怎么……”
却看到男子略带猩红的眼眸,谢诗宛心中一疼,小声柔柔地问道:“阿言,你是不是累了?”
顾言一言不发地俯下身,将那个他一直护在心里的女子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般,身子有些颤抖。
谢诗宛睁大了杏眼,有些不可置信。阿言这是在……依赖她?